再开口时，声音隐约带着茫然：

「我怎么会喜欢上这么一个女人。

「还因此弄丢了你——」

我缓缓摇头，将离婚协议放在他面前。

「沈泽丞，如果你还有良心。」

「就赶紧签字吧。」

我缓缓摇头，慢慢地，一寸寸地。

用目光描摹面前这个我深爱十四年的男人。

前一段时间，他还在大放厥词。

告诉我，他不过需要一个***之所。

因为有十四年的感情。

他笃定我不会离开，所以从在意我的感受。

可他说的那些话那些事。

在午夜里，被我一遍一遍辗转反侧想起。

自虐般把自己割得鲜血淋漓。

我现在才算真正的看清。

我也好。

姜清瓷也好。

他或许从未真心爱过哪一个。

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。

以及那永不停歇的新鲜感。

我拿出离婚协议，朝着沈泽丞露出一个微笑。

「我们离婚吧，沈泽丞。」

沈泽丞的目光一直落在离婚协议上。

我把笔递到他手上：

「签字吧。」

他接笔的手在抖，嗓音涩得厉害：

「黎书，你太残忍了。」

残忍吗？

或许有一些吧。

但如果懦弱原谅，我所遭受的一切痛苦。

就是我活该。

沈泽丞双目通红，紧紧攥着签字笔：

「真的没办法再挽回了吗？」

他就像是笼子里的困兽。

我坐在一旁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他的焦躁。

「沈泽丞，你现在的样子，真丑。」

随着尾音落下。

他脸上仅剩的一点血色褪了个干干净净。

「是我活该，是我活该。」

沈泽丞握住我的手。

滚烫的泪滴在我冰凉的掌心上。

他眸底满满都是恳切的哀求：

「别恨我，书书。」

我嬉笑着抽回自己的手，在纸上擦了擦：

「谁会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呢？」

从民政局出来那天。

沈泽丞像极了被霜打的茄子，没有一点活力。

「书书，我真的后悔了——」

我朝他摆摆头，最后一次认真的劝诫他：

「沈泽丞，好好和姜清瓷生活吧。」

姜清瓷不是个好人，但还算是个好母亲。

当初她会答应我。

还有一个原因。

就是我拿崽崽威胁她妥协。